枳杦

一洞二三米,似鸽五六年。
随缘写文,可以接稿

寄给无名氏

 奇迹暖暖绫罗x路易(八百年前的同人看看能不能混一下参赛)

  1.

  某个北地不知名小酒馆中,才结束新一轮战斗的无名骑士团于此小酌休整。

  路易一如往常,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并不平整的信纸和一支笔。

  他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开始给绫罗写信——在绫罗离开这片大陆的第二年,路易仍旧没有改掉给她写信的习惯。

  尽管从他加入无名骑士团后这些信便都再也没有寄出过,他还是未曾中断地写着。

  他曾经是想着等一切结束了,把所有的信都给绫罗看。而现实是结束不知是何时,伊人却先随风去。

  信的内容越发的单调,无非是谈谈现在的战况,以及讲述一下绫罗的好友——那个带着猫的粉色头发女孩的近况。

  偶尔也会有一些有趣或者特别的片段,比如前几天的搭配战主题是男扮女装,他穿女装意外地得到了夸奖。比如粉发女孩是叫暖暖吧,她的猫居然重感冒了,还嚷嚷着“只有吃五花肉才会好起来”。比如找到了一种很特殊的布料,很适合用来做云端的衣服,是绫罗的话应该可以做出冠绝搭配赛的服饰。

  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没什么好写的,写信只是路易对绫罗思念的一种最直观的、最为长久的表达方式。并且这种方式早就已经成了习惯,一时之间不可能改掉——他也没准备改掉。

  一封信很快就写完了,明明没什么大事,明明还是与昨天无异的一天,可是一旦落笔就有无数的情感不听使唤般喷涌而出。

  杯酒将见底,信已过两页。

  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饮尽,路易写下了这封信的最后几个字——自:无名氏。

  在加入无名骑士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抛却一切、没有姓名了,所拥有的只剩手中不知能否斩断黑暗的苍白黎明。

  然而事实上没有哪个骑士能够真正做到前尘尽抛。

  那边那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沉稳男人总会无意识摩挲自己外套口袋里的东西,路易知道那是他与他妻子女儿的合照。

  另一边那个头发有些蜷曲的元气年轻人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对着脖子上的项链发呆,项链是他加入骑士团之前和女友一起买的。

  还有角落里那个扎着单边麻花辫的女骑士,她之所以一直不愿剪去长发,是为了能够时刻使用她父母生前送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一根浅绿色的蕾丝发带。尽管那根发带早已褪色破旧。

  他也没法例外。然而他是这个骑士团的团长,他必须隐忍隐藏得比所有人都好才行。

  他取出行囊里累积了厚厚一沓的信,拿出了绫罗可能会喜欢的布料,小心地将它们连同刚刚写好的信一并包裹,从怀中取出一根青鸟羽毛作装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路易将包裹整个丢进了酒馆角落里熊熊燃烧散发着光与热的壁炉之中。

  星火一点点将包裹吞没,随着羽毛的燃烧一股烧焦味弥漫在鼻腔,一会儿又消失殆尽,连同所有信件一起仿佛未曾存在。

  壁炉的火光仍旧跳跃着,除了多了一小堆炉灰,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没有人在意这一切。这酒馆中的每一个人大概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在这样的雪夜更有自己的一番沉思。

  但是路易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他今后再也不会给绫罗写信了,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作为骑士团团长他必须作出表率。

  他起身推开酒馆的门,风裹挟着雪从门缝里死命往里钻,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不肯停歇。

  而这些对酒馆里的人都毫无影响,他们仍旧或沉默着或交谈着。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比这风雪更为猛烈的情感和体悟吧,没人知道,也没人可以诉说。

  2.

  绫罗的叔叔为她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藏在衣柜角落的装信的两个盒子。

  一个盒子里是路易寄给她的信,另一个里是她未能成功寄出的信。

  他并未拆开这些信,也丝毫没有想看的意思。

  他想过替绫罗把信寄出去,可是路易在哪连绫罗都不知道更何况他,就算侥幸找到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绫罗忘记得一干二净,否则怎会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虽然他知道不会是这样,路易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有些他不得而知的不得已,毕竟青鸟这种忠贞的鸟儿都选择信任了他。这是自己告诉绫罗的。

  窗外属于绫罗的那棵夜芙海棠依旧盛放着,花瓣在略有些大的风之下,胡乱飞舞着,旋转跳跃纷纷扬扬落至窗边的桌上。

  那是绫罗平时用来画设计图的桌子,桌上盒子里摞着一沓她的设计图。还有她离开之前尚未完成的图纸。绫罗是个优秀而且努力的设计师,可是……

  克制住胡乱的情感,绫罗的叔叔决定把这些信与设计图统统烧掉,连同绫罗的那棵夜芙海棠。这些属于绫罗的东西应随她而往。所有的情感和回忆都在星火之中化为尘埃,仿佛不曾存在才是最好的选择。

  窗外的海棠花瓣飘落地更甚,恍如雪落。啾啾的欢快鸟鸣声中仿佛夹杂着一两声青鸟的悲啼。

  远山楼台听风雨,青鸟衔枝入梦来。风雨未止,远山楼台仍在,青鸟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它该入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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